春辞我,向何处?怪草草、夜来风雨。
一簪华发,少欢饶恨,无计殢春且住。
春回常恨寻无路,试向我、小园徐步。
一栏红药,倚风含露。
春自未曾归去。
晁补之(一○五三~一一一○),字无咎,号归来子,济州鉅野(今山东巨野)人。神宗元丰二年(一○七九)进士,调澶州司户参军。召试学官,除北京国子监教授,迁太学正。哲宗元祐初,召试学士院,以秘阁校理通判扬州,迁知齐州。与黄庭坚等并称苏门四学士。绍圣元年(一○九四),坐党籍累贬监信州酒税。徽宗即位,召爲着作佐郎,擢吏部郎中。出知河中府,徙湖州、密州。崇宁间党论復起,奉祠禄居家,葺归来园,慕晋陶潜爲人。大观四年起知达州,改泗州,卒于任,年五十八。有《鸡肋集》七十卷。事见《柯山集拾遗》卷一二《晁无咎墓志铭》,《宋史》卷四四四有传。 晁补之诗,以明崇祯诗瘦阁仿宋刊本(藏北京图书馆)爲底本。校以明光泽堂抄本(简称光本,藏北京图书馆)、涵芬楼藏明蓝格抄本(简称涵本,藏北京图书馆)、影印文渊阁《四库全书》本(简称四库本)等。新辑集外诗附于卷末。
这首词抒写春恨。上片着力描写留春无计的遗憾,下片写寻春而觅得的欣慰之情。
“春辞我,向何处?”这二句起首便设问,这一方面为下面的感叹找到一个适当的喷射口,另一方面又为下片寻觅春的归路设下伏笔。
“怪草草、夜来风雨”与“春辞我”相呼应,词人说:春啊!你为什么要辞我而去呢?你为何去得又是那样草草匆忙呢?既不打招呼,又毫无留恋,便这样匆匆走了。“夜来风雨”似乎是在回答一二句的诘问,实际上只是点明了春归的缘由和去向:春啊!你是被夜来的横雨狂风挟持而去了吧!这横风狂雨既指自然界的“夜来风雨”,也可指政治的雷雨风暴。词人在仕途中并不得意,他曾有过几度宦海浮沉颠沛的经历,因而不管是实写还是虚写,这“夜来风雨”送春归的意象,总包含着诗人自己命运的影子,是宦海中的风风雨雨,草草地送走了诗人的青春年华。这表达了词人对“春去也,太匆匆”的留恋、怨怼与惋惜之情。
“一簪华发”几句,由物及人,由景入情,正由于青春草草而逝才落得今朝“一簪华发”。这“一簪华发”不仅意味着年龄的衰老,青丝成雪,而且还包含着饱经沧桑、遍尝忧患的内涵。由此,下句的“少欢饶恨”则是自然而然的了。春光是留不住的,从而青春也是难以挽回的。这含蓄曲折地表达了词人对青春易逝的憾恨。
下片,词人的情绪心态却来了一个巨大的转折,“春回常恨寻无路”是情绪上的过渡,对上片抒写的情景是一个形象的总括,而“常”“路”二字却为下文的词句进行了铺垫:“常恨”意味着往昔,而今将有一种新的心境产生,往昔的“无路”即暗示着今朝的有路,这样词作便极为自然地过渡到下句。
“试向我、小园徐步,”这里“试”与“无路”紧密相连,正因为“无路”而企求“有路”,才“试”着前去探索。“试向我”中的“我”字,强调了只有在“我”自己惨淡经营的园地里才有永恒的春色,这正是一种象征性的暗示。
“一栏红药,倚风含露”紧承上句,十分形象传神地显现了词人的小园中,春光永驻的景象。一栏鲜艳娇嫩的芍药花倚风而立,含露而开,仪态万方,艳丽异常。这里“倚风”,写出了芍药绰约飘洒的风姿,“含露”画出了它鲜润欲滴的妩媚。那临风摇曳含露而开的芍药花,不正是春天的极富情趣的象征吗?不也正是词人理想、希望、事业、追求的写照吗?不也正是一个纯洁无瑕的美的缩影吗?
“春自未曾归去”紧承前两句,词人以芍药花作为不凋的春光的标志,由“倚风含露”的“一栏红药”联想到“春自未曾归去”便显得十分自然,毫无矫饰之处了。
道个炉中无火时,一团冷焰正腾辉。深深拨出一星子,未免翻成节外枝。
南楼酌酒未分襟,啅鹊啼乌亦好音。晴日倒红生笑颊,烟梧摇渌涨杯心。可堪岁月供行色,尽把江山博醉吟。不断芜湖留十日,焦峰浮玉恣幽寻。
海国梅始白,飞霜动鸣钟。寒空一片月,挂在罗浮峰。夜色不映水,清光与之同。百里皆瑶华,千林闭幽风。萧条岩际叶,嘹唳云边鸿。远客起遥念,沧波思千重。梦回明镜没,寂历闻幽蛩。
中宵不得休,常州已鸡鸣。欲知五更寒,扫霜四闻声。出门风暴起,挂席遂前征。官河沟渎耳,汹汹若未平。想见太湖中,白浪山岳倾。纡直虽有殊,高枕幸不惊。舟师尚若悔,吾身未宜轻。既无性命忧,从使嫌怨并。
二月杨花轻复微,春风摇荡惹人衣。他家本是无情物,一任南飞又北飞。
九重无路扣天阍,万里何进返荜门。岁晚浓愁催白发,夜来只影落寒樽。谁令兴发水云国,独忆春归花柳村。知有笔端三昧力,试将些语为招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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